第(2/3)页 “出事了!” 张大花也缩回了脑袋,双手紧紧的抓住座位。 乌黑车轮摩擦铁轨,冒出点点火星,火车因为速度比较慢,很快就停了下来。 但是高师傅的神情没有一点放松,反而更加紧张了起来。 因为他刚才听到了一连串“疙楞楞愣”,感觉就是屁股下的座位稍有颠簸,车头行进明显前进不畅。 火车脱轨了! 高师傅的心提到了喉咙眼,张大花也吓得脸色铁青。 不过这姑娘一向大胆,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机务段里少见的女副司机。 “高师傅,按照规定,正副司机不能同时下车,您留在上面,我下去瞅瞅。” 说着话,没等高师傅反应过来,张大花掏出六角钥匙打开侧门,揣着手电筒下了火车头。 外面的大雨下得正急,雨豆子劈天盖地的落下来,手电筒光束被雨幕遮挡,眼前一片昏花。 张大花抬起胳膊挡住眉头,眯着眼看去。 火车头掉道了,尚有一侧车轮框在两条钢轨之间,四周枕木头横飞,几十米狼藉。 张大花观察了情况后,转身回到车头上将情况汇报给高师傅。 高师傅心中一阵后怕。 很明显,暴雨中,铁路路基长时间灌水松动,再加上有淤泥沙子,火车车轮脱轨。 好在列车速度不高,没有酿成大祸。 火车突然刹车,车厢内顿时一阵人仰马翻。 三德刚走到车厢连接处,正嘚瑟着呢。 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,仰面摔倒在地上。 刘小梅见状连忙走过去将他扶起来。 “同志,你没事儿吧?” “你们列车是咋搞的,咋能随随便便刹车!” 三德非但不领取,反而将乘务员又训斥了一顿。 刘小梅感到委屈,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珠,嘴唇紧抿着,默默回到乘务席。 后方车厢内的列车长也感觉到不对劲,请运转车长到前面询问情况。 列车长姓周,是今年才当上列车长的,在得知火车脱轨后,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 幸好有副车长和包乘组里几位老同志的帮忙,才算是清醒过来。 她一方面派人向车厢中的乘客们说明情况,安抚乘客们的情绪。 另一方面想办法跟机务段取得联系。 这年月火车上没有装备无线电。 火车一旦驶离车站,只能通过路边的扳道站或者是检修站,同车站机务段联系。 而出事地点距离下一个扳道站,足有四十里地。 周车长看看外面铺天盖地的大雨,咬咬牙说道:“我带两个人去扳道站联系机务段!” “小周车长,您是一车之长,现在出了事应该坐镇指挥。”高师傅皱着眉头说道:“我看还是让刘乘警和黄乘警执行联系任务。” 周车长点点头:“老高,就这么决定了。” 她转过身就要布置任务,张大花举起了手:“周车长,我了解列车出轨的情况,可以跟机务段汇报,所以也想跟着一块去。” 列车出轨后,机务段会在最短时间内,派人来救援,如果了解现场情况,了解列车脱轨情况,有利于展开救援。 外面虽然下着大雨,张大花还是个小姑娘,周车长还是点了点头。 这年月的男女平等,是真实意义上的平等。 三人在宿营车内换上了雨衣。 各自怀揣手电筒,沿着铁轨,冒着大雨,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远处走去。 周车长收回目光看向副车长:“咱们的餐车里还有多少食物?” “车长,您的意思是救援短时间不会来吗?”副车长脸色白了白。 周车长苦笑:“雨下得这么大,要救援的话难度很大,所以咱们得做足准备。” 副车长重重点头,刚才周车长的慌乱确实有些让她瞧不上,现在想来也只是经验尚浅罢了。 能够被上级提拔为车长,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。 三德好不容易穿过拥挤的车厢来到餐车外。 “等买到了鸡腿,军哥说不定让我尝一口。” 他掏出钱,刚准备进去。 啪嗒 餐车们从内部锁上了。 “你们这是要干什么,我要买鸡腿哇!”三德顿时着急了。 “接到列车长命令,餐车暂时停止售卖食物。” 胖厨子拎着菜刀,三德也不敢闹事,只能悻悻的回了2车厢。 * * * 翌日。 大雨依旧。 今天是行车的日子,就算是天上下刀子,也得准时到岗。 好在有蓑木衣可以遮风挡雨,李爱国一大早就骑上自行车来到了机务段。 考虑到大雨对行车安全的影响,白车长在会议上宣读了机务段的临时决定,将车速降到最低的限度。 “司机组的同志请注意,列车速度不得超过限速的40%。 乘务组的同志要加强服务。 遇到老大娘老大爷登车,需要主动上前搀扶。 乘警组的同志要提高警惕,预防有些逃票者,或者是夹带者混顺摸鱼。” 这场大雨可谓是千年一遇,包乘组里的老同志们也是第一次遇到,个个神情都凝重了起来。 开完会之后,李爱国和曹文直提前来到站场上对火车头进行检查。 在恶劣的环境下,机车的小毛病容易引发重大事故,必须得小心谨慎。 李爱国一向怕死,甚至还钻进了车底检查了避震器。 哐哐哐。 用检修锤敲打两下。 避震器没有任何问题。 这时候远处一双劳保皮鞋极速奔了过来。 “李司机,李司机在哪里呢?”机务段办公室王干事四处看看,没有看到李爱国的影子,着急得抬起袖子擦额头上的汗水。 “这儿呢!” 李爱国在车底下探出脑袋:“是王干事啊,着急忙慌的,出啥事了?” “哎呀,你赶紧出来,段长有事儿找你。”一向爱干净的王干事也顾不得李爱国的手上沾满油污,伸手抓住李爱国的手就要把他往外面拖。 曹文直正在跟刘清泉他们吹牛打屁,见事情不对劲,也了过来。 第(2/3)页